第六十二回:厂纪厂规-《燕飞燕舞燕满天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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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们能到哪儿去呢?”

    夏流一边操娘捣老子的骂着郎中郎,一边劝慰着女人。除了这永胜砖厂,他们别的一个不识,能到哪儿去呢?夏流左思右想,还是留下为好,毕竟这儿有一帮兄弟,谅他郎中郎也不敢有近一步的动作。他对女人说,饭肯定是不做了,留下吧,只要我有吃的,就饿不着你。干脆这样,你就待着,什么也别干,就给我煮一日三餐。

    陈燕不同意,说自己有手有脚,为什么要坐吃闲饭呢?还是找点事情干吧。夏流不同意,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了,我的就是你的,我要好好照顾你,保护你,因为你是我的妻子。陈燕鼻子一酸,晶莹剔透的热泪如似断线的珠子滚滚而下,她依偎在男人怀里,再次低声哭泣起来。夏流情不自禁地去吻女人的面颊,并缓缓地把她放在床上,然后熟练的脱去女人的衣服······

    刚出来的太阳又突然躲了起来,大地刮起了风,虽然不大不见飞沙走石,却实实在在的变天了。更糟糕的是又停电了,完了,童筹气呼呼的,今天又干不成了。笔友说道,那最好不过,好耍。他这一句话,少不了的又惹来不少骂语,吕希燕笑道:“活该,谁叫你好吃懒做了。”

    笔友笑笑,伸出双手看看,道:“我这不是淘金的手。”

    童筹脱口而出:“你那是摧花辣手。”

    吕希燕突然感觉不自在,忙低头跑回自己的房间。杨忠祥打了童筹一下,道:“你龟儿子这种话也说得出口,看把人家大师傅气跑了不是。”

    童筹也是后悔莫及,不知道对笔友说些什么话,便冲吕希燕的房间大声说道:“大师傅,别生气了,是我说错了,我哥那不是摧花辣手,他那双手是摸笔杆子的。”

    吕希燕却从屋里出来,她笑盈盈的说道:“他的手摧什么关我什么事,真是的。”

    这会儿,郎中郎出现在众人面前,他见大伙儿都在,便说道:“弟兄们静一静,我们趁这个机会开个会。”他扫视着众人,问道:“夏流呢,还有陈燕?白善,去,把夏流叫来。”

    待白善去后,郎中郎又冲窑上刚下班的人们说道:“郑军华,你们也都过来开会。”

    陆陆续续,大家伙或端着碗或拿着馍齐聚砖机食堂门前,虽然三十来号人却也蹲了一大片地,一个个烂衣破鞋灰头土脸的样子,真好像一群乞丐。

    郎中郎看着眼前这帮子弟兄,有顺眼的,有刺目的,但是总的感觉不如意的多。郎中郎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,连一向最温顺的甄可林也跟自己唱反调,也不知道这群人中,还有多少人跟着自己对着干的。

    “有件事情向大伙儿说一下。”郎中郎捏捏喉结,道,“甄可林家里有事要回四川,现在厂子正缺人手,我真是左右为难啊!甄可林,你真的要回家吗?”

    甄可林满脸倦容,他却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回家。”

    郎中郎叹了口气,沉默一会儿,道:“好吧,你回吧。大家也知道,按厂里的规矩,中途离厂是不发工资的。不过我们毕竟兄弟一场,他在我这儿上了两月的班,我会分文不少的付给他工资的。我只希望留下来的兄弟们,辛苦一点,把砖的产量提起来,这样对我们都有利。”

    白善不知道夏流在何处,便到河边小屋叫陈燕。他敲敲门,里面有动静,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之间,一推门,门开了,屋里一目了然。他的目光所到之处,夏流与陈燕正赤身裸体的叠在一起。白善自知冒失却心里不是滋味,他愣是看了他们良久,才慌忙说道:“夏流,老板叫开会了,快点,你们都去。”他顾不上掩好门就匆匆离去。

    夏流感觉一阵阵的钻心的疼痛,他没头没脑的骂着。陈燕也显得惊恐无度,道:“我们的事情,传出去了,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怕啥子?不怕。”夏流根痛的感觉还没有消失,他搂着女人,道,“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两口子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,我们还没有结婚,就住在一起,人们会说闲话的。”

    “谁会管这些事哦,我们这叫试婚,现在流行得很。”

    “我,怕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你放心吧,一切有我哩。”夏流一边穿着衣服,一边吻吻女人,道,“你就安心做我的老婆吧,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。”

    郎中郎看着众人,继续说道:“我们大家应该同心协力,把砖厂搞好,尤其是在管理方面,我们得学正规企业。大家要记住,我这是企业,不是茶馆酒店,想来就来想走就走。今后凡是中途不干的,不管是谁,我一律不发工资。”

    这时,白善苦着脸,应该说是哭丧着脸回到了会场。郎中郎问:“夏流呢?”

    白善心中堵得慌,道:“他和陈燕在睡觉。”全场哗然。首先是郎中郎,脸黑得更加可怕,看得出双眼已经喷射出了火花,他看看笔笙,笔笙却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,很平静的坐在那儿慢慢地吃着饭。郑军华却指点着郑富成骂道,你个没出息的,带这么个烂货出来。郑富成没有说话,只是低垂着头。唐帮华首先叫了起来,这个烂婆娘,真是给我们丢脸。吴芷却站起来想往别处去。

    郎中郎心中有股火在烧,他吼道:“吴芷,哪里去?”

    吴芷猛的一惊,忙道:“上厕所。”

    恰在此时,夏流一摇三摆头的出现在众人面前,活生生一副二流子像。童筹悄悄对笔友道:“他龟儿子就是一个收烂货的。”

    笔友看着吕希燕,说道:“也许他们两人真的相爱了。”

    吕希燕却似乎明白笔友的意思,她瞪了他一眼,道:“两个人睡在一起,就表示相爱么?神经病。”

    “你,我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郎中郎吼道:“夏流,你心目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当老板的?叫开会了,还得差人请你才来。”

    夏流嘻嘻欲笑,却见会场气氛不对,于是忙收敛住笑容,道:“又开的啥子会嘛?”

    郎中郎盛怒佯笑,道:“大家听清楚了,以后上班不准迟到,不准提前下班,违者罚款。”

    稍停,他又说:“我们必须把厂规厂纪建立起来,我们得在管理上下功夫,大家的素质太低,必须得提高。”

    兄弟们有了反应,笔友却突然笑了起来,郎中郎喝道:“笔友,这是在开会,严肃点。”

    笔友高声道:“郎老板,这个月我们生产了近一百五十万的坯子,够高的了。倒是你们销售的人,没有努力,太低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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