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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爱丽丝静静看着他在密室之中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，觉得很有趣，噗嗤笑出声，但很快就被现实困境给重新压抑住，愁眉苦脸道：“我讨厌打仗。战争不仅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，还会死很多人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语气逐渐沉重。

    “我认识的很多人都死在了和光明之子神教战争中，他们放下即将收获的麦田和榛子林，放下妻子和儿女远赴边疆为了女神献身。邪教徒固然可恨，但我更不希望圣火教的信徒们出事。”

    只是神谕难违。

    她固然愿意为了女神付出生命，但却不忍心看到其他人家破人亡。

    赫尔曼走到她身边，轻拍她的后背，道：“任何势力的崛起都会伴随牺牲，任何信仰的传播也同样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？”

    爱丽丝蹲在地上，两手抱膝，将小脑袋放在手臂，眼神迷茫。

    “信仰领域疆土的争夺可比现实疆土残酷多了，有时候你就算能轻易毁灭一个人的肉体，也无法改变他的信仰观念——好在这种人不算多，否则女神想复活可难了——我的意思是，战争不可避免，你要学会接受。”

    爱丽丝暂时还听不懂，赫尔曼也不多说。

    只是笑着说：“说说你们现在的进度吧，和那个叫什么光明之子的，打成什么样了？”

    爱丽丝才收起小女孩的一面，重新变成圣火教圣女。

    擦了擦脸颊，爱丽丝道：“今天刚好是主教们在一起开会的日子，您要不要参加？”

    赫尔曼想了想，道：“也好，你去给我找件衣服，对了，还要斗篷和手套。”

    爱丽丝点点头，出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，手里捧着一堆衣服。这是她找伍德借的。

    赫尔曼穿戴整齐，这一身装扮跟在荒野行走的巫师差不多，干练且神秘。

    爱丽丝围着他转了一圈，满意道：“不凑近的话看不出问题来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，走吧。”赫尔曼呵呵一笑。

    出了密室，赫尔曼才发现这是一座孤儿院，沿途他遇到不下二三十个小孩，有的躲在角落静静发呆，有的则成群在院子里嬉戏；有六七岁的幼童，也有十二三岁的大孩子；他们大部分身体健全，少部分有严重的残疾。但无一例外，所有孩子的衣服都是干干净净，眼神也少有阴霾。

    “这些是？”赫尔曼问道。

    爱丽丝走在前面，看不见神色，只听她说：“这些孩子都是传教士从外面捡回来的，一开始还只是一两个，后面人多了，我就让伍德他们在教堂后面修一个院子，让这些孩子们住进来。这里由我和一些司祭负责，当然，孩子们也很懂事，那几个十一二岁经常帮我们洗衣服做饭。”

    明明爱丽丝也才十六岁。

    赫尔曼微微一叹，放轻脚步，不去打扰他们。

    教堂最显著的标识就是不死鸟雕像了，在雕像台座前，那柄铭刻有不死鸟印记的骑士剑被供奉神台之上，教堂墙壁上则悬挂着一副笼罩在黑色火焰中的神鸟刺绣。

    这两件物品都是往昔圣火教无力为女神建造雕像时的替代品，现在仍然被供奉在教堂之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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