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许真真坐下。四处打量了两眼,便看着矮几中央放着自己那碗甜品、闲闲地道,“进来吧,莫要同情心泛滥。有那两个愚蠢的伙计在,这铺子哪怕卖琼浆玉液,生意也好不了。” 万庆回过身,摸了摸鼻子,“那两人是杨掌柜夫人的外侄子,我怕他撵了人,回去无法同夫人交差。” 许真真:“……” 喝了口茶,道,“做生意搞裙带关系,不是不可以。前提是,你要带的人,他必须有真材实料。否则,你不但要砸许多资源、耗无数的时间和精力去培养他,还要跟在他身后不断的给他善后擦屁股。 若他机灵聪敏,很快上手,又懂得感恩,不会被别人挖走,那自是皆大欢喜。可他又不是你儿子,为他这样劳心劳力,操碎了心,值得吗?外边人才大把,想照拂亲戚,偶尔接济一二便是,何必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?” 万庆震惊到失语,呆呆地看着她。 这些道理不说他不懂,就是在外头摸爬打滚了数十年的杨掌柜,也未必看得透。 可她一个乡野妇人,愚昧蛮横,与乡邻不睦,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怎么会如此通透? 还有,她坐姿端庄,举手投足都难掩贵气,清明的双眸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,这还是她吗? 若不看她额间那颗殷红的痣,他会以为不是同一个人。 许真真从他的眼神看出,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。 她掩饰般的端起茶盏喝了口茶,幽幽地叹了口气,“以前有夫君护着,我不理庶事,不通人情,无知愚昧,做了许多错事,令身边的人厌恶、远离。夫君去了北方后,我举目无亲,无任何人帮扶,我开始反省我自己……” 她开始声情并茂的编故事,而后又搬出杨瑞托梦这一说辞,说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、催人泪下。 万庆一个大男人都红了眼眶。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一个人要被生活毒打成什么样儿,才有这么深的觉悟,做出这么大的改变? “嫂子,难为你了……”他对许真真只有同情,再无半点怀疑。 许真真用帕子压了压眼角,更咽道,“如今夫君生死不知,我虽确信他一定会回来,但在这之前,我得把孩子们照顾好,哪怕他们缺失父爱,也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。” 万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 他一个大男人养家糊口都觉得很吃力,她一个寡妇,带着七个女儿,不敢想象,日子是如何的艰难! 第(3/3)页